云锦见主子终于开窍了,高兴道:“小姐该出去走走了,春光正好,整日闷在院中,省的把人闷坏了。”
张嬷嬷跟在身后赞同:“小姐正值活泼的年龄,读书习字重要,遵从本心亦重要。俗话说张弛有度,该放松放松了。”
在府中,张嬷嬷只管教导规矩,出门在外,她得负责跟着小姐,在这里她就是主事嬷嬷。
“那就走吧。”徐乐婉带头出了院落。
落叶居靠近后山,踏出院门,就看到几株满是花骨朵的桃花,还有远处的海棠。春光一照,满是胭脂色的花苞,恰似少女唇上未点的口脂,娇艳中犹似裹着三分的怯意,将欲语还休道了个彻底。
“说起来,小姐院中的两株海棠,开起来最是好看,可惜今年小姐看不到了。”云锦语气中带了几分遗憾。
“山上的一样好看。”徐乐婉欣赏了一会儿,山上气温低,花朵开的比京中迟了几日。
“不如我们折几枝,回头插到小姐的房中?”张嬷嬷提议。
“就在院门外,想看走两步就是,折了,花不过两日就枯萎了。”徐乐婉伸出手指碰了碰微风中轻颤的花苞,到底没舍得。
花开堪折直须折,对,也不对,站在赏花人的角度,不折花依然会枯萎,错过了花期,再来徒留光秃秃的枝头。
但花,折了就什么都没了,连带着花的生命。长在枝头哪怕花落,果子与枝叶依然是花朵的延续。
佛门之地,花朵亦是性命。
徐乐婉看了会儿,继续往大殿走去。
正常人来寺庙礼佛是初一十五居多,所以这会儿大殿略显冷清。只有一位贵妇人带着一名婆子一名丫鬟在。
老夫人满头的银丝,跪坐在佛前双手合十。
婆子与丫鬟警惕的站在一旁,见到徐乐婉进来,婆子下意识的挡住了老夫人的身影。
隔着段距离,徐乐婉微微福身一礼,径直走向了另一旁的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