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在倒飞中突兀消失,下一刻,狼狈地出现在冰冷的、布满巨大金属锈蚀纹路的断剑剑脊之上。双脚落地的瞬间,一股残留的、足以压垮山岳的锋锐意志透过脚底直冲识海,让他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在地。他死死咬住牙关,左臂狠狠撑住粗糙冰冷的剑脊表面,星辰之力流转,勉强抵御着这股无处不在的剑意压迫。
不敢停留!他如同行走在布满无形刀锋的钢丝上,将身法催动到极致,在巨大断剑崎岖不平、布满裂痕和锈蚀的表面上疾驰。每一次落脚都需精确判断,避开那些明灭不定、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残留剑气区域。身后,不时有被惊动的剑气如毒蛇般激射而出,撕裂空气,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残影飞过。
这百丈距离,如同跨越刀山火海,步步惊心。
终于,当他耗尽最后一丝气力,从断剑末端纵身跃下时,双脚终于踏上了战场核心区域坚实的地面。身后的断剑依旧巍峨,残留的剑气在远处嗡鸣,仿佛在为他这个渺小的闯入者送行。
他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剧烈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战魂血符的光芒彻底敛去,那股磅礴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却,留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空虚。体内灵力几乎枯竭,经脉如同被犁过般火辣辣地疼,识海也因连番冲击而隐隐作痛。他迅速吞下几颗恢复丹药,药力化开,才稍稍压下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虚弱感。
抬头望去。
眼前是一片无比开阔的圆形广场,地面并非岩石或泥土,而是某种龟裂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黑色物质,如同凝固的、冷却了亿万年的岩浆。广场中心,是一座巨大的、由暗红色巨石垒砌而成的祭坛。祭坛呈阶梯状,共分九层,每一层都刻满了繁复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符文。那些符文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动,如同活物,散发着古老、苍茫、又带着一丝血腥邪异的气息。
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神像,而是一个缓缓旋转的、直径约丈许的复杂星空阵图!阵图由无数流动的星辰光点和纵横交错的银色光线构成,深邃浩瀚,仿佛将一片微缩的宇宙镶嵌在了这祭坛之上。它无声地旋转着,每一次转动,都似乎引动着整个战场遗迹深处某种沉睡的脉动。
而此刻,云黯丹田深处,那沉寂了许久的至宝碎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