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他以炉火纯青的“千幻手”技巧,神不知鬼不觉地“收集”了附近废弃矿洞深处散落的几块“玄冰玉”碎片。这些碎片不过指甲盖大小,触手冰寒刺骨,蕴含着精纯的阴寒之力,正是他需要的“钥匙”。此刻,这些冰冷的希望,正随着他每一次拖曳沉星石时身体不可避免的晃动、每一次因“疲惫”而踉跄弯腰、每一次侧身避让同伴的瞬间,被他以指尖难以察觉的微力,如同弹射最微小的暗器,精准地弹射出去,悄无声息地嵌入毒沼边缘几处特定位置的、粘稠腥臭的泥泞之中。
动作之细微,时机之刁钻,连近在咫尺、同样被沉重劳役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同伴都毫无所觉。这些麻木的妖修,眼中只有脚下巴掌大的立足之地,以及深入骨髓的对死亡和监工的恐惧。云黯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缕被压缩到极致、几乎无法被感知的至宝寒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透过指尖,隔空注入那些深埋泥沼的玄冰玉碎片内部。寒力并非蛮横冲撞,而是在碎片内部勾勒出细密、繁复、环环相扣的冰系符文回路。这些符文并非为了瞬间的爆发与毁灭,而是构筑成一个个精妙的“寒力透镜”与“能量引导阵”,只待那个特定的时刻,将碎片本身以及他注入引导的阴寒之力,在瞬间压缩、凝聚、定向爆发,形成一条短暂冻结毒沼的冰之路径。
它们在等待,如同蛰伏的冰蛇,等待云黯血脉深处那一道被压抑到极限的引爆指令。
日头在浓雾之上缓缓西沉,最终被彻底吞噬。惨绿色的妖月爬上中天,将幽暗的谷口染上一层诡秘、非自然的冷光。监工刺耳的骨哨声响起,苦役们如同被抽去骨头的皮囊,麻木地被驱赶着离开工事区,返回那片倚着冰冷山壁搭建的、散发着浓烈霉烂与排泄物恶臭的窝棚。云黯蜷缩在角落最冰冷潮湿的石板上,背对着此起彼伏、夹杂着痛苦呻吟的鼾声。他的指尖,在兽皮衣的内侧,以近乎自虐的专注和速度,反复临摹、推演着白日里烙印在脑海中的一切:
巡逻妖卫小队每一次转身的精确角度;毒雾流动时细微的浓度变化,以及它们与下方泥沼气泡翻涌频率之间那隐秘的联系;那些隐藏在泥沼深处、足以致命的石化妖蛛,其可能的巢穴方位与它们感知外界的方式——资料记载它们对震动和毒雾浓度变化极其敏感;甚至包括脚下发光苔藓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