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截铁的血腥决绝。他将小袋谨慎地系在腰间最顺手、最容易取用的位置,如同剑客将最锋利的匕首置于腰间。
夜,终于如同巨大的墨色幕布,彻底吞噬了断脊荒原最后一丝天光。遗迹陷入一片死寂的、仿佛能吞噬灵魂的黑暗。呜咽的风声似乎也因这纯粹的黑暗而变得更加凄厉,遗迹深处偶尔传来不明所以的能量轻微爆鸣,如同巨兽沉睡时的鼾声。被“蚀灵砂”搅动得如同沸水般的混乱能量场,此刻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扭曲的屏障,将此地与外界相对清晰地隔绝开来。
云黯彻底化为阴影的一部分,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气息收敛至近乎虚无,仿佛连心跳都已停止。只有那双幽深的眸子,在绝对的黑暗中闪烁着非人的、冰冷的光泽,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锁定着遗迹唯一的、被两座坍塌巨塔拱卫的入口方向。他在等待,等待那致命的猎物,踏入这由他亲手构筑的炼狱之门。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每一息都仿佛被拉长。清冷的月轮终于挣扎着爬上了中天,惨白的月光勉强勾勒出废墟狰狞、扭曲、如同洪荒巨兽骨骸般的轮廓,投下更加诡异深邃的阴影。
来了!
云黯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入口处,那两座坍塌巨塔形成的阴影夹角,空间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无声地荡漾开一圈细微到极致、若非全神贯注加上此地混乱能量被“蚀灵砂”搅动得异常敏感,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涟漪中心,一个模糊的、几乎与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完全融为一体的轮廓,如同从虚无中渗出的一滴纯粹的墨汁,悄然浮现。没有实体感,没有重量感,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和吞噬光线的黑暗。正是“无光”!他出现的刹那,连周围本就微弱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紧接着,他身后的空间涟漪如同被投入更多石子,接连荡漾开来。七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鱼贯而出,动作迅捷如电,落地无声,显示出极高的默契和训练有素。统一的玄冥宗制式黑袍,在惨淡月光下如同移动的墓碑,胸口以银线绣着的狰狞骷髅与冰晶纹路,散发着阴森森的寒意。他们周身涌动的灵力带着刺骨的冰寒,与这片上古战场残留的酷烈杀伐之气格格不入,却又诡异地形成一种冰冷的肃杀。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阴鸷如鹰,正是厉刑的心腹,筑基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