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兔子,再也顾不得同伴,朝着矿道深处和来路方向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混乱的脚步声迅速远去,消失在黑暗的矿道深处。
矿道交汇点,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硝烟、尘土和硫磺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空气中。火把的光芒在塌陷的乱石堆和流淌的鲜血上跳动,将斑驳的岩壁映照得如同鬼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猎影阁精锐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一战的惨烈与惊心动魄。
云黯从岩壁上飘然落下,落在乱石堆边缘,离千面狐不远也不近。他胸口微微起伏,后背被锤风撕裂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体内灵力消耗巨大。他默默取出一枚疗伤丹药服下,冰冷的视线扫过满地的尸体,最后落在那具最庞大的、属于疤脸队长的尸体上。
千面狐也收起了那副戏谑的笑容,轻轻吐出一口气,拍了拍高耸的胸脯,似乎心有余悸。她指尖把玩着一缕发丝,目光在云黯身上流转,尤其在云黯刚才施展“千幻手”破阵的左手和那柄滴血不沾的精金匕首上停留了片刻,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探究和凝重。
月光,不知何时穿透了矿洞上方某个隐秘的裂隙,如同舞台的聚光灯,恰好投射在矿道交汇点的中心,将满地狼藉和尸体照亮。
云黯和千面狐,各自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背对着背。月光勾勒出他们清晰的轮廓,也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彼此泾渭分明。
短暂的、因联手而生的微妙默契,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矿洞深处死寂一片,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千面狐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寂,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慵懒与妩媚,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清晰地传入云黯耳中:“夜枭小哥,好俊的身手。离火鉴的火种归你,林家那块当幌子的祖传古玉,归我,如何?我们……两清?” 她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笃定得如同在陈述事实。
云黯沉默着。
几息之后,在千面狐目光的注视下,他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微,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契约感。
月光下,两人背对而立,四周是猎影阁精锐的尸体。刚才联手杀敌的短暂“同伴”,此刻只剩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