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加持)却越来越得心应手,蓝图(自身经脉的修复与力量的掌控)也越发清晰。
腹部的贯穿伤处,那根断骨周围的死气已被魂玉之力压制驱散了大半。他凝聚起恢复了些许的力量,咬紧牙关,猛地发力!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从喉咙深处挤出。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根深深刺入的、沾满暗红血痂和惨白骨屑的断骨,被他硬生生从体内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如泉涌出,但这一次,涌出的血是鲜红的,带着生机,而非之前那种被死气污染的暗浊。
他立刻引导着被混沌气息增幅的神念,调动魂玉的阴寒之力混合着刚刚壮大了一丝的本源灵力,死死封住伤口血管,并开始修复受损的组织。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眼神冷冽如冰,纹丝不动。
当伤口初步止血,不再有鲜血大量涌出时,云黯长长地、带着血腥味的吐出一口浊气。他倚靠在冰冷的巨兽头骨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淌下,冲开脸上的血污,留下道道痕迹。
他尝试着,极其缓慢地动了动手指。虽然依旧虚弱,虽然牵动全身伤口带来连绵的刺痛,但那久违的、对自身肢体的清晰掌控感,回来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荒原铅灰色的、永恒不变的天空。蚀骨罡风依旧在呼啸,卷起漫天黄沙,发出鬼哭般的呜咽。龟裂的大地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巨大的骸骨如同沉默的墓碑。
环境依旧绝望,死亡依旧如影随形。
但云黯的眼中,那沉寂已久的、属于“夜枭”的幽冷光芒,如同寒潭深处的星火,在经历了濒死的黑暗后,重新点燃,并且更加深邃,更加冰冷。
他咧开干裂出血的嘴唇,无声地笑了,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狠戾与决绝。
“我…活下来了。”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骸骨之间,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重量。
荒原的风,似乎在这一刻,也带上了一丝凛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