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米在黑暗中醒来,宿舍里只有她自己悠长的呼吸声。她习惯了被真理温软的手唤醒,然后由她踏着同样的节奏去敲响隔壁凛冬的门——至于凛冬会不会握她的手,全凭“冬将军”早晨的心情。但今天,真理的床铺空着,枕边压着一张字条,字迹带着匆忙的潦草:“古米,今天有事出门,晚上才回来,自己照顾好自己。——真理和凛冬”。
“哼,又把我当小孩子……” 古米小声嘟囔,指尖却无意识地抚过那熟悉的名字。时间不等人,她匆匆抓起倚在墙角的平底锅和那面沉甸甸、泛着金属冷光的盾牌,奔向弥漫着晨雾与食物气息的罗德岛食堂。
上午的后厨如同一个喧嚣的战场,灼热的蒸汽裹挟着油脂的焦香扑面而来。古米腹中的轰鸣几乎盖过了锅铲的碰撞声——早上走得太急,胃里空空荡荡,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松开。她咬紧下唇,奋力搅动着大锅里翻滚的、色泽油亮的浇菜,汗水沿着鬓角滑落,在围裙上洇开深色的斑点。坚雷教官穿透嘈杂的呼喊传来:“古米!忙不过来了,菜好了你自己送去取餐区!”
沉重的铸铁锅沿滚烫,古米深吸一口气,双臂的肌肉瞬间绷紧。她奋力端起那几乎与她盾牌等重的锅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锅里的汤汁危险地晃荡着。好不容易找到讯使的位置放下,又依言将空锅端回。讯使看着她微颤的手臂和额上的薄汗,温和地笑着递过一块用油纸包好的小饼干:“辛苦了,垫垫肚子,忙完记得好好吃饭。”
那点微不足道的甜意刚落入掌心,更大的“麻烦”已如旋风般扑到厨房门口——刻俄柏双眼放光,不管不顾就要往里冲。“小刻!不能进去!”古米急忙张开双臂,小小的身躯挡在门前,像一只试图阻拦洪水的小兽,急得脸颊通红。刻俄柏只是执着地重复着:“饿了!” 情急之下,古米忍痛将那块还带着体温的饼干塞进刻俄柏手里:“这个给你!答应古米,不能进去哦?” 刻俄柏用力点头,捧着饼干心满意足地跑开了。然而饥饿感并未离去,反而在短暂的压制后变本加厉地噬咬着她,胃袋深处发出连绵不断的、空洞的哀鸣。眼前的锅铲仿佛有千钧重,手臂酸软得几乎抬不起来,每一次翻炒都耗尽力气。
午餐的铃声如同天籁。古米几乎是扑到餐盘前,面包、浓汤、菜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