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仓迷迷糊糊的一睁眼,一张刷的嘎白嘎白的脸填满他的眼眶。
“操,什么玩意?”
梁满仓一个电炮冲这张大脸捶过去。
“哎哟,我的亲外甥唉,疼死我咯。这么多年没见,就给我一电炮。”
梁满仓咕噜一声爬起来,看着捂着脸哀嚎的老大妈,满脑子搜刮,愣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你谁啊?搁我家号丧呢?”
“满仓大外甥,我是你巧云姨啊!”
“潘巧云?”
“嗯啊,你可算把老姨想起来啦。”
潘巧云是梁满仓爷爷的妹妹那一门的,论关系确实应该叫她一声老姨。
只是梁满仓只在他穿开裆裤的时候见过一次潘巧云,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来往。
“巧云姨啊,咱们十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爱打扮,我爹死三四天都没你这么白。”
潘巧云擦了一把眼泪,顶着乌青的眼睛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到炕沿上。
“满仓,当初你爹走的时候我本应该过来看看,但是当时我你大表姐在坐月子,实在抽不开身,没办法。你这是挑老姨理咯?”
“唉,都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老姨,你家搁这六七十里儿地,来串门子的?”
“唉,人老了就念旧,想着回来看看。另外,还为你终身大事考虑哩。”
梁满仓恍然大悟,敢情是自己钻石王老五的名声已经传到潘巧云的耳朵里,不然也不会上赶子给他介绍老婆。
“巧云姨,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可没钱娶媳妇,盖这三间大瓦房拉了不少饥荒呢!”
“你看你这孩子咋还跟老姨藏着掖着?我们家二姑娘就在县政府上班,你的名字挂在县城光荣榜上哩,几天功夫就赚了一千多元,你就算把肠子都拉出来,那也是能还的上!”
梁满仓摸了摸鼻子,现在终于理解啥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以后再也无法以普通人的身份跟外人相处。
“行吧,我摊牌了,我是有钱人。”
“对嘛,都是实在亲戚。”
潘巧云说完便朝门外喊道:
“海燕,进来。”
片刻之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