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福冷笑:“真主的仁慈只给顺从者。”他望向东方,那里是唐朝的方向。
刑场上最后的哭喊渐渐平息,优福转身时,锁子甲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被铁链锁着,跪在哈里发的马前。
如今,他成了哈里发最锋利的刀,他要将整个中亚捆缚在真主的旗帜之下。
“唐人?”
侯赛因·优福的冷笑在胡须间蔓延,鎏金铠甲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他忽然抽出佩刀,刀尖直指东方:“唐人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顾得到这些异教徒!等我把你们这些异教徒的脑袋都砍下来,就带着十万大军踏平长安!”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在刑场上空回荡:“让唐人的皇帝也尝尝做奴隶的滋味!”
他身后的将领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大食第一勇将阿卜杜勒抚摸着从粟特商人那里抢来的越窑青瓷,瓷面上“开元”的印记清晰可见。
“听说长安西市的胡商,用的夜壶都是这样的瓷器。”
“何止瓷器!”财务官哈桑舔着嘴唇插话,“听说一个歌姬的丝绸裙裾,就值我们十匹战马!”
优福满意地看着部下们贪婪的神情。他忽然一脚踢翻身旁的鎏金香炉,来自岭南的沉香木炭滚落一地。
“千年前,”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悠远,“亚历山大的铁骑止步于印度河”手指猛地收紧,将炭块捏得粉碎:“而今天,真主将赐予我们整个黄金国度!”
“安拉胡阿克巴!”狂热的呼喊震得刑场上的乌鸦四散飞逃。将领们的弯刀纷纷出鞘,在夕阳下映出一片血色。
就在这狂热的氛围达到顶点时,齐亚德·伊本·萨里疾步闯入。这个曾在木鹿城以三千轻骑大破吐火罗联军的悍将,此刻额角竟挂着汗珠:“总督!高仙芝已攻陷小勃律,藤桥化为灰烬!”
优福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腰间那柄镶嵌着于阗美玉的弯刀突然出鞘,将身旁的波斯地毯斩成两段,那是去年粟特使者进献的“大唐西域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