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宁的声音传过来。
周津嗣摘了帽子,脱下口罩走过去。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漆黑的眸子映着星光朝他看过来。
“恭喜你夺冠。”
听到她语气如常,他松了一口气,淤青的脸上漾出笑,“谢谢,但是你怎么不等我自己先走了?”
芮宁无视他那些伤,又转过脸背对着他,看向城市街景。
那里万家灯火,华光璀璨。
只有她,孤单又渺小。
许久,她才回答他的问题,“我之所以去,是怕你死在擂台上,关键时刻我可以叫救护车。但你没事,我就没必要在了。”
她顿了顿,缓缓开口,声音裹着夜风下有一种清冷的质感,“听说奖金有三千万,有了这笔钱,足以让你在这里站稳脚跟,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都可以重新开始,凭你的能力,一定前程似锦。”
芮宁越说,周津嗣眉头皱得越紧,前程似锦此刻听在他耳朵里不像好词。
“宁宁,是不是他又让你生气了?”
芮宁摇摇头,转身看着他,“离约定还有三天,这三天公寓让给你住,希望三天后,你可以回归自己的生活。”
所以门口的行李箱是给她自己准备的?
周津嗣抓住她手腕,“我知道我再怎么说你都无法把我和他区分开,但这样对我是不是不公平?”
芮宁偏头,“难道不是我们早就做好的约定吗?”
周津嗣噎住。
半晌,他沙哑地问,“但你也没必要搬出去,和我在一个屋檐下三天就那么难以忍受吗?”
“是。”
芮宁抬眼,将他的不甘看在眼里,“看到你,就会想到他对我的无情,无论你怎么否认,除非你不是周津嗣,否则,我无法将你们视作两个人。”
她的冷淡让周津嗣的心像是被劈成了两半,呼啦啦地漏着风。
他想要抗议,想要耍赖,可看着她决然的脸。
比起自己,他更心疼她。
漫长的沉默后,他松开了手,像几千几百次那样揉了揉她的发顶,“你不用走,这里是你的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