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情绪——她恨母亲的懦弱,恨她不敢反抗父亲,可又无法忽视那些藏在记忆缝隙里的温暖:深夜里偷偷塞进她被窝的煮鸡蛋,挨打后悄悄给她涂药的颤抖手指
\"妈\"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就像她小时候发烧时那样,粗糙的掌心带着熟悉的温度。
凌寒站在门外,他看见丁浅的肩膀微微发抖,看见她攥着那张收据的手指关节发白。
夜风送来远处稻田的清香,混合着老屋里陈旧的霉味,就像这对母女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掺杂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与恨。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缓缓行驶,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之间。
凌寒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浅浅,你不该对我这么不设防。今天这事\"
丁浅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其实我说谎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凌寒疑惑地转头。
\"昨晚我就想让你陪我来。\"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盛满了脆弱,\"如果你今天不来我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差一点,最多一百万,我的人生就完了。”
凌寒的心猛地揪紧,他连忙把车靠边停下,立刻解开安全带,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身体在他臂弯里微微发抖,像只受惊的小兽。
\"我没有勇气\"她把脸埋进他的肩膀。
\"没事了,都过去了。\"凌寒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像是哄孩子,\"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月光下,他看见后视镜里反射出远处老屋的轮廓,而怀里的姑娘终于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