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到她身旁,毯子轻柔地覆上她的肩头,而她只是无意识地蹭了蹭毯角,呼吸依旧绵长。
凌寒轻轻拖过一旁的木椅,坐下时连衣料的摩擦声都放得极轻。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垂在毯外的手指。
睡梦中的人儿条件反射般地回握住他,指尖在他掌心无意识地挠了挠,含糊地嘟囔道:\"凌寒就睡多十分钟\"尾音消散在均匀的呼吸里,她歪着头又往毯子里缩了缩,像只贪睡的猫。
这个瞬间仿佛被施了魔法——她抱怨的语调,撒娇的小动作,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凌寒僵在原地,泪水突然夺眶而出,他连忙低下了头。
窗外日光正好,光晕里浮动的尘埃像是凝固的时光碎片,让他恍惚觉得,这几年的分离不过是一场噩梦。
兰姨刚跨过门槛,一眼就望见了那对交握的手,凌寒低垂着头,泪水一颗颗砸在地上。
她那只穿着布鞋的脚悬在半空,突然转了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