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梦的沉睡,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睡得这样沉,这样安稳。
在她刚赶到火车站的那一刻,她不知道,村里已经闹翻天了。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王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前来\"讨头彩\"的村民。
按照老辈传下的规矩,新婚次日谁能第一个讨到新人的彩头,这一年必定家宅兴旺、子孙满堂。
\"吱呀——吱呀——\"
木床摇晃的声音从新房内传出,夹杂着低沉的呜咽。
院里的汉子们相视一笑,几个婆子更是挤眉弄眼:\"这王麻子,四十多年没沾过女人,可不得折腾个够本?\"
老村长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渐渐皱起——这动静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不对劲。\"老村长猛地站起身,烟杆在门板上重重一磕:\"麻子!开门!\"
回应他的只有持续不断的\"吱呀\"声。
\"砰!\"
门板被踹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酒臭和尿骚的味道扑面而来。
大红喜被皱巴巴地堆在地上,新娘的嫁衣像摊开的血泊。
王麻子被捆成个\"大\"字型,嘴里塞着皱巴巴的红盖头,胯下湿漉漉的一片在晨光中泛着可疑的水光。
\"反了天了!\"丁父一脚踹翻脚凳,脸色铁青。
王麻子挣脱绳索,赤红着眼睛吼道:\"给老子追!等抓回来,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急着撇清关系:\"早说这丫头眼神凶得很\"
\"都给我去追!\"王麻子扯着嗓子分配人手,\"你们几个去搜山!你们去汽车站!剩下的跟我去火车站!\"
凌爷爷蹲在院角的柿子树下,慢条斯理地磕着烟灰。
晨风吹过,树梢最后一片红叶打着旋儿落下,正落在他脚边。
望着作鸟兽散的人群,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的朝霞正染红半边天空,像极了那年柿子成熟的季节,小丫头在树上摘果子的模样。
等到丁浅睡醒,已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