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凌寒突然想起什么,\"你为什么最后决定叫丁浅?\"
丁浅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有一个走出山村的姐姐,曾经教过我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丁浅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名字可以这么美,不只是招娣、来娣,或者来钱。\"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上户口那天,村委会阿姨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想起这首诗,我说"丁浅"。\"
凌寒静静地听着,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他无法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坚持自己的选择。
\"很精彩。\"他最终说道,\"丁浅比丁来钱好听一万倍。\"
“去他的来钱,我要做我自己。”
回忆突然涌上心头——那个血色黄昏,他和爷爷在柿子树下喝茶时,丁母慌慌张张跑来,说丁父正在打她。
他们立即赶往丁家。
冲进院门时,他看到丁浅挺直脊背站在那里,身上已经血迹斑驳,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都是同一个村里出来的,你心里嫉妒得要命吧?\"
\"他只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你为了他敢这么跟我说话!\"丁父怒吼着挥起皮带,狠狠抽在她背上。
单薄的衬衫顿时又裂开一道血痕,她踉跄着跪倒在地。
\"你才是野种,\"她仰起头,声音嘶哑却清晰,\"还是个废物。\"
当皮带再次扬起时,他一个箭步上前,牢牢攥住了那根沾血的皮条。
她正用颤抖的手肘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指甲缝里全是污垢,看见他,却仰起脸冲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虽然早听说她常挨打,但亲眼看到她痛得发抖的样子,看到她后背渗血的伤痕,他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啪\"地扔下皮带,冷冷扫了丁父一眼:\"这笔账,我改天再跟你算。\"随即俯身将她背起,大步流星地往村诊所跑去。
她轻飘飘地伏在他背上,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沉默良久,他低声问:\"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