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父亲绝不松口让她去读。\"
镇上一中离村太远,必须住校,还有各种学杂费。
对这个已经为四个儿子的未来操碎心的家庭来说,供一个女儿读书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丫头绝食抗议。\"
爷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悯,\"三天不吃不喝,她父母都没松口。\"
凌寒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他无法想象那个瘦弱的女孩是如何以生命为筹码争取一个读书的机会。
\"后来呢?\"他声音干涩。
\"后来离村不远处那所普通高中
——就是你们现在读的那所,向她抛来橄榄枝。
免她三年学杂费,还说考上大学有奖励。\"
但即便是这样优厚的条件,丁浅的父母起初依然不同意。
她再次绝食,这次她父亲将她揍得半死。
爷爷描述那个场景时,凌寒突然感觉胃部一阵绞痛。
\"由于害怕闹出人命,加上领导惜材,也需要为学校打广告,村委和校领导都出面了。\"
爷爷叹了口气,\"她也保证不花家里的钱,下课回来继续做家务\"
最让凌寒震惊的是最后那个条件:\"她还和家里签了协议,即使以后考上大学,只会拿了奖金给家里,自愿放弃去读。\"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凌寒盯着自己昂贵球鞋上的一处泥点,突然觉得那污渍无比刺眼。
\"那丫头倔啊,是个不服输的主儿。\"
“突然想起来了。当初,为了读书,上户口的时候,她把她父亲给她起的名字改成了丁浅,她爸爸把她打的几天都下不了床,后面能动了,就一瘸一瘸的走过来,讨柿子吃。”
老人突然看了凌寒一眼,说:\"你要是闲着没事,到时帮我把柿子摘了,给那丫头送几个去吧。\"
凌寒静坐在病床上,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些关于丁浅的片段——她灵巧包扎伤口的手指,她轻声说起也曾登上那个平台时的神情,她描述过的蛇与星空交织的画面。
此刻,在爷爷低沉的讲述中,这些零散的记忆碎片渐渐拼合,最终凝聚成一个完整而鲜活的形象——那个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