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去年深秋,金顺子带着女兵队在牡丹江畔埋设地雷,却因计算失误,让三名队员被弹片击中。此刻,她的掌心又泛起熟悉的灼痛,仿佛还握着那枚提前引爆的雷管。
“或许可以声东击西。”赵尚志突然将木签按在地图上游,“派小股部队佯攻依兰镇,主力在葫芦湾设伏。只要能炸掉浮桥”
“太冒险了!”角落里的老排长猛地站起,“依兰镇有鬼子一个中队,还有伪军配合!我们这点人去了就是送死!”
谢文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瞥见金顺子起身去提茶壶。当她将热茶放在他面前时,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相触,金顺子如受惊的小鹿般缩回手,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我说你们俩啊,”赵尚志突然咧嘴大笑,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这眼神都能把情报看穿了,还用得着在这儿分析?”
众人哄笑起来,可笑声里带着明显的苦涩。金顺子转身时,听见老排长压低声音对周鹤年说:“书生懂什么打仗?当年张司令带着我们夜袭日军仓库,那才叫”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知道,那场战斗后,张司令再也没能回来。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侦察兵浑身湿透地撞开房门:“报告!日军先头部队已抵达七虎力河北岸,正在搭建临时营地!”
作战室瞬间炸开了锅。谢文东抓起桌上的望远镜冲向门口,却在门槛处与金顺子撞个满怀。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对方眼底的血丝上。
“这次,我们一定要守住七虎力河。”谢文东低声说,声音只有她能听见。金顺子点头,想起三天前在审讯室,老周临死前的狞笑:“你们以为知道计划就赢了?皇军的后招”
回到桌前,周鹤年突然举起一份刚破译的密电,声音发颤:“这里这里提到‘暗桩’,但具体内容被加密了。”
赵尚志的匕首“咚”地插在地图中央:“管他什么暗桩明桩!老子先炸了浮桥再说!”
“不行。”金顺子按住他的手,“如果日军提前设了圈套,我们的主力一旦暴露”她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炮声,震得墙上的地图簌簌发抖。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看着地图上那道蜿蜒的八虎力河,仿佛已经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