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
金顺子突然停住脚步。三十步外,新来的伙夫老周正佝偻着背走向马厩。这人总说自己是逃荒来的,可金顺子记得清楚——他的手掌光滑细腻,根本不像常年干农活的样子。更可疑的是,每逢月圆之夜,他都会抱着木桶去马厩,一待就是半个时辰。
“你们在这儿盯着。”金顺子将腰间短刀又紧了紧,贴着墙根跟了上去。马厩里,腐草与马粪的气味令人作呕。月光从木梁缝隙间漏下,照亮老周颤抖的手——他正从墙缝里抠出个油纸包!
“谁!”金顺子的短刀抵住老周后颈时,对方手里的纸条正飘向地面。借着月光,李秀兰眼尖地认出上面的日文:“是兵力部署图!”
审讯室里,油灯将老周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得如同厉鬼。“我说!我说!”他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皇军皇军给我黄金!还有”他突然疯狂大笑,“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完了?营地早就是筛子啦!”
金顺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深夜的营地并未因抓获内鬼而平静,反而弥漫着更浓重的不安。她带着女兵们在仓库巡查时,听见角落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春妮,别哭了!”弹药库管理员王婶的声音带着颤抖,“被人听见又要怀疑咱们!”
叫春妮的小丫头抽噎着:“可可老周是我远房表叔我早该发现他不对劲的”
金顺子推门而入时,两个女人吓得脸色煞白。“别怕。”她蹲下身擦掉春妮脸上的泪水,“老周的事与你们无关。但如果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她的目光扫过王婶紧攥的衣角,“比如,最近有没有人突然对弹药数量格外上心?”
王婶的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就在这时,营地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金顺子冲出门,正撞见浑身是血的赵尚志:“东哥带人追击一队可疑分子,中了埋伏!”
“快备马!”金顺子转身冲向马厩,却在门口被人死死拽住。谢文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的军装上溅满泥污,眼神却比刀刃更锋利:“你疯了?外面至少三百日军!”
“那你还去?”金顺子挣扎着,“我带女兵队从侧翼包抄!”
“不行!”谢文东将她抵在墙上,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我不能再失去你!上次你单枪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