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苏婉。那少女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此刻正用帕子掩着唇轻笑。
“将、将军恕罪”小桃扑通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
杨肃皱眉:“你是薇颜身边的丫头?”
“是、是的。”小桃声音发抖。
苏婉忽然柔声开口:“将军,这丫头想必是急着回去伺候小姐,您就别为难她了。”
杨肃神色稍霁,挥了挥手:“去吧。”
小桃如蒙大赦,磕了个头就要离开,却听苏婉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告诉你们小姐,明日我亲自去给她送新制的香囊。”
小桃不敢抬头,连连称是,逃也似地离开了。
回到杨薇颜的闺房,小桃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禀报。烛光下,杨薇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啪”地一声将茶盏摔在地上。
“好个苏婉!” 杨薇颜指尖几乎掐进掌心,银牙咬得咯咯作响,那双平日里顾盼生辉的杏眼此刻燃着灼人的怒火,连鬓边摇曳的朱钗都因她剧烈的喘息而簌簌发颤,“真是不知廉耻到了极点!”
她猛地踹开面前的梨花木凳,脆响惊得跪地的小桃浑身一颤。杨薇颜猩红着眼嘶吼,声线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苏婉你这个贱人!当初本小姐瞎了眼,只当她是来报恩的,谁知竟把这‘恩情’都报进了我爹的卧房里!”
话音未落,西窗突然被穿堂风掀起,老旧的窗棂 “吱呀” 一声裂出半道缝隙,卷着残叶的风灌进暖阁。
小桃缩着脖子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听见窗外枯枝扫过窗纸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