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阿辰和苏烟回到暂居的寝殿,殿内烛火摇曳,在青砖地面上投下两道交叠的身影。
方才宴席上的谈笑风生仿佛还在耳边,此刻却已消散无踪。苏烟轻轻合上雕花木门,指尖在门闩上停留片刻,确认已经扣紧。 “阿辰,你觉得公孙琰的话可信吗?”苏烟压低声音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上的流苏。烛光下,她眉间那道浅浅的皱褶若隐若现。
阿辰走到窗前,将半开的窗棂彻底合上,月光被隔绝在外,室内顿时暗了几分。他转身时,银质面具折射出一道冷光:“若是姓杨的话”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一人。”
“谁?”苏烟快步上前,绣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阿辰正要开口,突然抬手示意噤声。他目光锐利地扫向门外,那里传来极轻的布料摩擦声。
苏烟会意,立即换上娇媚的语调:“夫君,时间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说着故意将桌上的茶盏碰出清脆声响。
阿辰配合地吹灭油灯,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两人屏息凝神,直到门外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渐渐远去。
与此同时,二皇子公孙琰的书房内,烛火通明。檀木案几上摊开的密信墨迹未干,公孙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时快时慢。忽然,烛火微微晃动,一个佝偻的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屏风旁。
“墨师父辛苦了。”公孙琰抬手制止了黑衣人下跪的动作,亲自扶起对方。他唇角挂着温润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墨守垂首而立,黑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愈发瘦削:“属下分内之事。大皇子他罪有应得。”他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呵。”公孙琰轻笑一声,转身从多宝阁取下一个锦盒,“还得感谢我那好皇兄,若不是他蠢”他打开锦盒,取出一枚白玉印章把玩着,“这出戏反倒不好唱了。”
墨守静立如雕塑,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公孙琰突然将印章重重按在案几上,发出“咔”的一声响:“不过那个慕少确实不简单。”他抽出一封信笺递给墨守,“把这信送到怡红楼的婉姑娘手中,记住,要亲手交给她。”
“属下明白。”墨守双手接过信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