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把人们放在这凡尘之中煎炸蒸煮,究竟是要将人们炼成什么样呢?
“治完了,以后都不会再痛的,睡觉睡觉。”
她拿过自己的被子。
孟驰坚不回应,半天才“嗯”了一声,声音沙哑,“……我听到柴房有动静,估计是老鼠,我去看看。”
阿绵等了一会儿,见他迟迟不回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抓住老鼠。
迷迷糊糊间,才听到木门悄悄拉开的声音,“抓到没有?有没有偷吃我们的腊肉……”
孟驰坚此刻清醒万分,索性将阿绵连带着她的被子一同抱在怀里,“抓到了一只特别大的老鼠。”
阿绵闭着眼睛哼哼:“我不是老鼠。”
“是啊,你是一点儿没偷吃腊肉。”
她听到腊肉没被偷吃,顿时放下心来就要进入黑沉的梦乡。
然而有一只蚊子却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
“其实敌军放箭,怎么会只放一支。”黑夜中男人叹了口气,手指划过眼前人的眉眼。
阿绵的睡相很乖巧,与张牙舞爪时完全两幅面孔,又如孩童全无忧虑的睡颜。
“我大哥那次就挡在我的背后,他从小到大就这样,总觉得自己是大哥,要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他的话犹如耳语,几不可闻,“我没能带他回家……阿绵……如果我……”
有什么悄无声息地滴落在枕上的黑发间。
“他死了,许多人死了,我得了军功。我回来后,我爹每一日都后悔,他说早知道会这样,原来就不要打他了。他一直对大哥很严厉,对他寄予厚望,要把铺子传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屏息亲了亲眼前人的额头,“该像你一样的,总得……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