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这一番大叫并没有引来什么反应。
准确说,阿绵只是嘟囔了一句“看来真的卖不出去了”,就拿着刷子去了后院。
她扎着一个大围裙,提着一桶水,开始给阿豆刷毛。
阿绵比起与人打交道,反而更喜欢跟阿豆说话,贴着驴耳朵说着自己的秘密:“我们这次赚了不少,卖饭是卖不久了……不过想想也是,不年不节的,哪能天天在外面吃呢。待会儿和我出去一趟,我们去问问娘从前的豆腐铺子盘下来要多少钱。”
她把驴子刷了干净,拿了水和豆粕喂给阿豆吃,这才进屋去拿“账本”。
小棍上面已经有了十七道划痕。
也就是这些天,包含成本那些所有,她现在有八百五十文钱。
这些铜板比较多,也不太好藏了,阿绵连夜将它们串成一吊一吊的钱,一吊便是一百文。
她背着小包袱,牵着阿豆,走到正打铁的孟驰坚面前,小脸崩得很严肃,透露出一种虚张声势的唬人相:“我出去看看别人的生意做得怎么样,顺便逛逛首饰铺子,你不要跟着。”
孟驰坚八风不动,“不行。你等我待会陪你一起去。”
陆阿绵急了,她本来就是背着孟驰坚藏的钱,怎么能让他知道呢?
然而,平日里也就罢了,现在他一眼看出小包袱里满满都是钱,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
稚子抱金于闹市,易遭横祸。
陆阿绵拧起眉头,“现在是白日,外头人很多,我去去就回来。”
孟驰坚嗤笑一声,“不就是要去换钱,有什么好避开我的。我不要你的钱,等我打完这一批货,跟你一起去,不然路上有小偷地痞,把你钱抢去了,到时候哭也没用了。”
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白眼狼顿时脸皮涨得通红,一双眼睫颤啊颤的,“你这是什么话?我可不是那贪财的人,我就是出门转转。”
孟驰坚看得有些心痒,敷衍地“嗯”了声。
但是阿绵毕竟心里也觉得自己是身负巨款,担心被偷抢,那真是要把眼睛哭坏掉的。
因而冥思苦想片刻,“那你待会儿陪我去外面转转,你就店铺外面等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