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纸塞进他怀里,\"若裴季安不借此做文章,倒奇了。\"她望着弟弟困惑的模样,轻声道:\"明远,你且记着——引蛇出洞,总得先摆块肉。\"
果然,未时三刻,李适之的亲卫就敲开了苏府的门。
那封奏折被装在檀木匣里,匣底压着裴季安的弹劾状:\"苏氏子不通军务,妄议边策,当罚!\"苏婉儿捏着弹劾状,看系统浮窗跳出\"唐韵值+100\"的提示,突然笑出了声——裴季安急着向新贵表忠心,倒把尾巴露得更彻底了。
\"春桃。\"她转身对丫鬟道,\"去库房取那幅"边军调防图",明日早朝我要呈给圣人。\"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指尖轻轻敲着桌案,\"裴大人不是爱做戏么?
那就让他在这出戏里,唱个够。\"
戌时三刻,苏府门房老周的惊呼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他举着封染了墨渍的信冲进内院,灯笼在手里晃得忽明忽暗:\"姑娘!
方才有人从后墙扔进来的\"
苏婉儿接过信时,封泥还带着湿气。
她撕开封口,半张纸飘落在地,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王敬之的小楷,笔锋里带着他惯常的锋芒:\"裴某与安禄山幕僚崔乾佑密会于渔阳客栈,证据在\"
她的指尖在\"王敬之\"三个字上顿住。
窗外的夜风卷着残叶扑进来,吹得烛火左右摇晃,将信纸上的字迹映得忽明忽暗。
苏婉儿望着那两个熟悉的落款,忽然觉得后颈发凉——那个在庆功宴上笑谈圣颜的监察御史,那个与她共商国是的盟友,为何会突然递来这样的密信?
更让她心惊的是,系统浮窗不知何时又跳了出来。
这次的红光不再是裴季安,而是王敬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