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青石板路被晨雾浸得发潮,苏婉儿掀开车帘时,鼻尖先撞上了千年宫阙残留的土木腥气。
李慎之的短刀在车底磕出轻响——他正借着整理书箱的动作,将最后一片易容胶贴在脖颈处。
\"城南老杨头的勘察队,今日卯时三刻进旧宫。\"李慎之压低声音,指腹蹭过脸上新添的麻子,\"我扮哑童,您拿这罗盘。\"他从包袱里摸出个青铜罗盘,盘底刻着褪色的\"长安陈记\",\"昨日在旧货市淘的,铜锈味正合风水师派头。\"
苏婉儿接过罗盘,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面。
系统在识海轻震,地理沙盘的虚影浮现在眼前:洛阳旧宫的地基像张蛛网,地下三层的镜湖位置正泛着幽蓝。
她垂眸时,袖中玉简烫得发烫——那是今早刚用唐韵值兑换的《星轨要略》,此刻正与罗盘上的二十八宿纹重合。
\"走。\"她将斗笠压得更低,率先下了车。
勘察队的旗子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领队的老杨头正蹲在宫门前啃炊饼,见两人过来,眯眼打量:\"哪来的风水先生?\"
\"长安静渊阁挂单。\"苏婉儿掀开斗笠边缘,露出半张敷了薄粉的脸,\"听说旧宫地脉有异,特来寻龙点穴。\"她指尖轻点罗盘,磁针突然疯狂旋转,\"您瞧——\"
老杨头的饼\"啪\"地掉在地上。
他盯着打转的磁针,喉结动了动:\"得得得,算您一个!
但说在前头,要是翻出什么值钱的\"
\"分文不取。\"苏婉儿截断他的话,余光瞥见李慎之已混进搬运工里,正低头搬着陶瓮,青布短打下的脊背绷成弦。
日头爬到中天时,勘察队在镜湖遗址停了脚。
苏婉儿望着干涸的湖底——系统沙盘里,这里本该是碧波荡漾,此刻却裂着蛛网似的缝,像被抽干了生机。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焦黑的泥土,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历史偏移:原线镜湖于天宝十二年春干涸,当前提前七个月。\"
\"苏先生?\"老杨头的吆喝惊飞了几只寒鸦,\"该收工了!\"
苏婉儿站起身,斗笠下的睫毛颤了颤。
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