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在发抖。
她不是怕,是急——急着把那些吃人的秘密从故纸堆里挖出来,急着在裴氏动手前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
“好。”她应得利落,“明日辰时,木樨花。”
李慎之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时青衫带起一阵风。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背对着她道:“苏娘子,若真查到什么”他没说完,门帘一掀,人已消失在晨雾里。
客栈的硬板床硌得后背生疼。
苏婉儿合衣躺着,盯着梁上的蛛网。
系统在耳畔轻响:“检测到高危行动,建议兑换‘易容丹’。”她摸出瓷瓶倒出药丸,苦涩在舌尖炸开时,镜中映出张普通的圆脸——眉不浓,眼不媚,正是最不起眼的婢女模样。
次日卯时,窗外刚泛起鱼肚白。
苏婉儿跟着尚食局的队伍进了皇城,青布短打被晨露浸得发凉。
她怀里揣着本《唐律疏议》——昨日在书肆买的,翻得卷了边,像极了抄书吏的随身物。
静渊阁的朱漆门开着,两个黄门官举着灯烛验人。
苏婉儿排在第七个,前面的婢女被捏了手腕看薄茧,翻了衣领查刺青。
轮到她时,黄门官的手刚要碰她,她突然福身:“官爷,奴婢前日抄《名例律》时磨破了手。”她摊开掌心,指腹果然有块新结的血痂——昨夜用碎瓷片划的,疼得她倒抽冷气。
黄门官眯眼瞧了瞧,挥挥手:“进去吧。”
典籍库里飘着松烟墨的味道。
苏婉儿缩在角落的书架后,看着抄书吏们伏案疾书。
她的任务不是抄书,是找——找那些被虫蛀的、被鼠啃的、被故意藏在最上层的残卷。
她搬来木梯,踮脚够第三排最里侧的檀木箱,锁头锈得厉害,她用发簪一挑,“咔嗒”开了。
第一卷是《天文志》,第二卷是《舆地记》,第三卷苏婉儿的呼吸突然一滞。
泛黄的绢帛上,“命枢秘录”四个字力透纸背,她颤抖着展开,墨迹在眼前跳动:“魂契非止一物,另有‘天命印’藏于太极殿地下秘室”
“咚!”
木梯突然晃了晃。
苏婉儿手忙脚乱去扶,绢帛“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