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得摇晃。
明远扯过条布巾按在额角,血珠渗进粗布,染出朵暗红花:\"我这就去联络张叔他们,洛阳周边的边军旧部还有二十来号人,让他们在各城门布暗桩。
沈清音那伙人吃了亏,保不准要反扑。\"
\"辛苦你了。\"苏婉儿按住他要掀门帘的手,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横刀上——那是去年她用唐韵值兑换的精铁所铸,刀鞘上的云纹与金符上的如出一辙。
三日后的黄昏,小六子撞开客栈门时,鞋跟几乎要磨穿。
他怀里的信笺沾着泥点,发梢滴着汗:\"郭将军的回信!
小的在灞桥遇着劫道的,翻了两道沟才甩脱!\"
苏婉儿撕开封蜡的手在抖。
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命枢台确为武周时设,掌天下史策,录大事件。
太平公主谋逆后,则天帝下密旨封其枢,钥匙随葬乾陵。
然查《则天实录》,此段已被删改。\"
\"武周太平公主\"她喃喃重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明远凑过来看,呼吸扫过她后颈:\"所以沈清音他们,是从乾陵得了钥匙?\"
\"不。\"苏婉儿突然想起沈清音袖中那枚透骨钉,尾端刻着极小的\"观\"字——三日前在茶肆,散播谣言的茶博士腰间也系着同样标记的香囊。
她抓起金符,符面云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们不是守枢人,是夺枢人。\"
夜色渐浓时,三人背着包裹出了洛阳南门。
苏婉儿走在中间,明远在前探路,小六子断后。
山林小径上落满松针,踩上去簌簌作响。
她摸了摸怀里的《司刑录》,地图上的标记与金符映出的宫殿轮廓正在脑海里重叠——命枢台,该在洛水北五十里的伏牛山余脉。
\"姑娘,前边有块断崖。\"明远的声音从前面飘来。
他转身时,横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得绕半里地走山坳。\"
小六子突然蹲下身,指尖沾了沾地面:\"有马蹄印,新鲜的,大概两刻前。\"他抬头,眼睛在夜色里发亮,\"三个人,骑的是河曲马。\"
苏婉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