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划破天际的刹那,苏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
青紫色的光带如活物般游过夜空,在蜀地方向凝成一团幽火,映得她腰间匕首的云纹泛出冷光。
\"观史阁的命轨重置\"她指尖压在刀鞘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前世读《唐会要》时曾见野史记载,说有神秘组织能借天象之力重划因果,原以为是荒诞传说,此刻倒与系统曾提示的\"历史修正机制\"对上了。
陈氏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斗篷的绒毛扫过她手背:\"这光像极了二十年前,我在老家见过的"天火"。\"
苏婉儿反手握住母亲的手。
陈氏的掌心还带着捂斗篷时的温度,与前世图书馆冷硬的大理石桌面截然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三年前刚穿来时,她会因系统浮窗消失而恐慌;如今她明白,真正的底气不在系统,而在这双能握刀、能写信、能为家人谋算的手。
\"母亲回房歇着。\"她将斗篷系好,\"我去书房查些东西。\"
陈氏欲言又止,最终只摸了摸她发顶:\"案头有新烤的杏仁酥,凉了我再热。\"
书房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晃。
苏婉儿从樟木柜最底层抽出个铜匣,匣身还带着去年梅雨季留下的潮味。
祖父遗留的《司刑录》残卷就压在匣底,泛黄的纸页间飘出陈年老墨的气息。
她指尖顺着卷尾摸索,果然在最后一页右下角摸到几道凹陷——那是用指甲刻下的暗记。
\"命更者,代序而行。\"她念出残卷上被虫蛀得斑驳的字迹,喉间泛起苦涩。
代序而行,代的是她这个已改写过三次历史的\"错误\"?
序的是安禄山该反、苏氏该灭的\"正确\"?
窗外传来更漏声,三更了。
苏婉儿突然起身,取过案头狼毫,在信笺上唰唰写就一行字。
墨迹未干便折成纸鹤,用蜜蜡封了——这是与蜀中暗桩约定的联络方式。
\"小六子。\"她推开窗,檐下黑影立即翻上廊柱。
十五岁的小仆穿着短打,腰间挂着苏府特有的青铜鱼符,月光下眼睛亮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