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告浮现在她眼前,却被她抬手抹去。
火光映得执史者的脸忽明忽暗,他终于露出慌乱:\"时间线会崩塌!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们精心设计的游戏要失控了。\"苏婉儿盯着跳动的火焰,看着\"治乱策\"上的字迹被烧成黑灰,\"而我要看看,没有剧本的盛唐,能不能走得更稳。\"
最后半卷绢帛化作飞灰时,执史者的身形开始模糊。
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戾:\"你终将明白,命运不容改写——\"话音未落,便如晨雾般消散在夜色里。
苏婉儿扶住桌角,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已是三更天。
第二日卯时,苏府正厅的檀木桌上摆着封密信。
苏老爷子捏着信笺的手青筋凸起,信上\"观史阁控时窥心\"几个字被他反复摩挲,像是要把墨痕刻进骨头里。
\"明日我亲自去东宫。\"老爷子将信小心收进乌木匣,抬头时目光如刀,\"太子与我有同年之谊,这事儿他断不会坐视。\"
正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明远掀开门帘冲进来,腰间的玉牌撞得叮当响:\"阿妹!
方才陈老夫子说你要见我?\"他额角还沾着晨露,显然是从演武场直接跑过来的。
苏婉儿从屏风后转出,手里握着卷地图。
小六子跟在她身后,怀里还抱着个装着算盘的布包——这机灵鬼连她昨日说要查账的话都记着。
\"明远哥,小六子。\"她展开地图,指尖点在陇右道的位置,\"我要苏家撤出京城。\"
苏明远的眼睛瞪得滚圆:\"撤出?可爹刚升了户部员外郎——\"
\"正因为升了官,才更危险。\"苏婉儿指向地图上的另一个红点,\"陇右有马场,蜀中有盐井。
我们用三年时间,在边地囤粮练兵,在蜀中打通商路。
等安禄山的刀真的砍过来\"她的指尖重重按下,\"苏家要做那把能挡住刀的盾。\"
小六子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睛亮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