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须抖了抖,突然重重拍桌:\"好!
老夫当年在民间行医,见过太多病入膏肓却请不起大夫的百姓,若能教出些会看病的,也算积德!\"
云娘从袖中摸出个布包,\"这是我这些年管账攒的私房钱,约莫有三百贯,先垫着买桌椅。\"
陈老夫子突然起身,朝苏婉儿深深一揖:\"老朽教了三十年族学,教的都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今日苏小姐要教"才不论出身",老朽愿做这书院的第一任山长!\"
烛火在四人眼中跃动,苏婉儿喉头发紧。
她想起前世历史系课堂上,老师说安史之乱后中原凋敝,多少寒门才俊埋没草莽——如今她要在乱前种下火种。
三日后,东市绣坊的朱漆大门挂起\"盛唐书院\"的鎏金匾额。
苏婉儿站在梯子上,亲手将招生告示贴在门前:\"凡八岁至二十岁,不分男女,不论出身,能识三百字者皆可入学。
束修银五钱,寒家子弟免。\"
告示贴出那日,春寒未消。
苏婉儿站在门廊下,看着第一个报名的少年:青布短褐洗得发白,鞋尖沾着泥,攥着半块干馍当午饭。
他仰头指着告示上\"免束修\"三字,声音发颤:\"小的姓周,阿爹去年坠崖,阿娘病着真能?\"
\"能。\"苏婉儿蹲下身,从云娘手里接过笔墨,\"来,写你的名字。\"
少年的手在发抖,墨迹晕开个小团:\"周周禾。\"
\"好名字。\"苏婉儿拍了拍他的肩,\"以后你学农技,等书院的犁具改良了,要教更多人种出好庄稼。\"
周禾的眼泪砸在告示上,晕开一片水痕。
可就在书院收满三百学子那日,赵大人的弹劾折子递进了大明宫。
\"陛下!
女子设学,乱纲常也!\"赵括跪在延英殿外,额头几乎贴地,\"臣闻那书院里竟要教女子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礼部郎中更是阳奉阴违,批文在案头压了七日,只说\"需再议\"。
市井里也传开谣言,说苏婉儿借办学之名敛财,连她给周禾免的束修都成了\"暗箱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