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轻点,“若大相不嫌弃,苏家愿先拨五十匹战马,再送二十车粟米作信物。”
论悉诺逻的指节在案下微微收紧,绿松石坠子磕在檀木桌上发出轻响。
他盯着苏婉儿腰间的玉牌看了片刻,突然用生硬的汉话道:“苏小姐,好手段。”
偏殿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时,小七子的身影从廊角闪过。
他袖口沾着星点墨迹,发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这是他混进鸿胪寺后厨的标记。
“小姐!”他跪下行礼时,掌心的密报还带着体温,“杨虎那老匹夫来了长安,昨儿夜里在张县令府喝到三更,跟个穿青衫的瘦子咬耳朵。”
苏婉儿展开密报的手一顿。
杨虎是杨国忠的死士,当年构陷苏守谦的伪证,就出自他手下。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突然将密报揉成一团:“明谦呢?”
“二公子扮成边军文书,正蹲在驿馆后巷的枣树上。”小七子搓了搓冻红的手,“他说今儿驿馆送进去个封着朱砂印的匣子,像是密约。”
子时三刻,苏明谦的身影如夜枭般落在苏记后院。
他怀里抱着个染了泥的木匣,发间还粘着两片枣叶:“阿姐你看!”匣中泛黄的绢帛展开,“陇右三县割让吐蕃”的字迹刺得人眼睛生疼。
苏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认得这绢帛的纹路——是杨国忠私印的特殊贡纸。
“好个借刀杀人。”她冷笑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历史扰动:原线中吐蕃议和因‘密约’曝光破裂。”
“明远,去陈掌柜那取我前日写的信。”她转身翻出笔墨,在案上重重写下“陈将军”三个字,“让他带三百轻骑,务必在天亮前截住往陇右送密约的快马。”又转头对苏明谦道:“你去鸿胪寺,把论悉诺逻的随从动向摸清楚——尤其是那个总跟在他身侧的灰衣人。”
第二日朝会,含元殿的金漆蟠龙柱下站满了朝官。
论悉诺逻的皮靴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吐蕃愿以羊同之地换陇右安宁,不知陛下”
“且慢!”苏婉儿的声音清越如铃。
她捧着那卷假密约走上前,“此约有三假。其一,陇右道印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