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分,审房的炭盆烧得正旺。
那被抓的伙计跪在地席上,额角渗着汗:\"我我是被杨虎的人威胁的!
他们说不送密信就杀我老娘\"他突然抬头,眼睛红得像血,\"杨虎派了人去赵郡,要劫苏家的运粮车队!\"
苏婉儿的茶盏\"当啷\"落地。
她抓起案上的令旗冲出门:\"明远!
带二十轻骑,走小路去赵郡!\"苏明远正在演武场擦刀,闻言翻身上马,银枪在暮色里划出冷光:\"妹妹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把粮草带回来!\"
月上中天时,苏婉儿在厅里来回踱步。
春桃端来的参汤凉了又热,她却一口未动。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院外传来马蹄声——苏明远掀帘而入,铠甲上还沾着血,却笑得像个孩子:\"妹妹,粮草全在!
那帮孙子中了咱们的伏,一个都没跑了!\"
苏婉儿终于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笑出声,审房那边突然传来尖叫。
她赶到时,那伙计正抓着审案的木桌,嘴角淌着黑血:\"你救不了所有人渔阳渔阳的粮\"话音未落,头一歪没了气息。
苏婉儿蹲下身,指尖沾了点他嘴角的黑血,放在鼻端轻嗅——是乌头碱。
她抬头看向窗外,晨雾里的长安城还未苏醒,可她知道,有张更大的网正从暗处张开。
\"渔阳的粮\"她默念着这几个字,系统的命运线突然在眼前闪烁。
这次不是红色,而是一片混沌的灰,像被墨汁染过的绢帛。
她攥紧了腰间的玉牌,指节发白——不管怎样,这局棋,她陪他们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