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姐,这地道不会通到狼窝吧?”
“通到洛河。”苏婉儿摸黑掏出系统兑换的火折子,微弱的火光里,地道墙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箭头,“当年建寺的和尚怕战乱,留了逃生路。”
等两人从地道钻出来时,天已蒙蒙亮。
洛河的水漫过脚面,凉得刺骨。
小六子抖着展开怀里的绢帛,突然惊呼:“小姐!背面有字!”
苏婉儿凑过去,火光映着绢帛背面的小楷,“杨国忠遣心腹入吐蕃,以河西三城换良马三千”几个字刺得她瞳孔微缩。
前世史书中,杨国忠与吐蕃的纠葛只字未提,原来真相被埋在了安禄山的阴谋里——这潭水,比她想得更深。
“你既知天命,便不能再做旁观者。”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婉儿猛地转身,河岸的柳树下站着个灰衣老和尚,眉骨高耸,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刀刻般的冷硬。
他双手合十,腕间的佛珠泛着沉旧的包浆:“老衲智空,当年与太史令李承泽同值秘阁。这些遗卷,该见天日了。”
苏婉儿攥紧绢帛,喉咙发紧:“大师为何现在现身?”
“因为你能活着从慈恩寺出来。”智空的目光扫过她腰间的薄刃,“李公临终前说,能破局者,必是执笔者。”
远处传来雄鸡打鸣声。
苏婉儿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将绢帛小心收进贴身暗袋:“我愿以笔为剑,重塑盛唐。”
话音未落,急促的马蹄声撞碎晨雾。
两人循声望去,洛水对岸的官道上,一队披甲士兵正疾驰而来,当先的旗幡被风卷起半角,“张”字金漆在晨光里刺得人眼疼。
苏婉儿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想起前晚在长安太史局窗外闪过的玄色衣角,想起蒙面人留下的“执笔者当断不可续之线”——看来,有人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