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有气势,只是飞雁关的驻军\"她顿了顿,\"前日听刘夫人说,飞雁关的兵丁连刀枪都配不齐?\"
李夫人的手顿了顿,串珠的银线从指间滑落:\"刘夫人定是听错了,我家昭儿最是实心用事\"
\"阿娘莫要急。\"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廊下传来。
李公子掀帘进来,月白锦袍上绣着松竹纹,正是前日在诗会上对苏婉瑶大献殷勤的那位,\"飞雁关的防务确实有些疏漏,前日兄长来信还说,连驿站的马厩都空了小半。\"
苏婉儿垂眸掩住眼底的暗喜,指尖轻轻绞着帕子:\"李公子可知,飞雁关若有闪失,怕是连长安的米价都要跟着涨。\"她抬眼时笑意清浅,\"我有位堂兄在军器监当差,说去年拨给幽州的刀枪,有三成在驿站就没了踪影。\"
李公子挠了挠头,全然没注意到她话里的深意:\"这有何难?
我明日就修书给兄长,让他查查驿站的账。\"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个绣着锦鲤的锦囊,\"对了,前日在诗会见苏二妹喜欢这锦鲤,便让人绣了送你。\"
苏婉儿接过锦囊,指尖触到锦缎下硬邦邦的物件——是块和田玉。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轻声道:\"替我谢过李公子美意。\"
是夜,苏府西厢房的烛火一直亮到三更。
云娘蹲在地上,借着月光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笺缝进锦囊夹层。
那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赵氏勾结安禄山旧部的名单,还有\"飞雁关需增兵五百,严查商队\"的批注。
\"姑娘,这样能行吗?\"云娘的针脚微颤,\"若被人发现\"
\"总要赌一次。\"苏婉儿望着窗外的月亮,声音轻得像叹息,\"前世的史书里,飞雁关失陷那日,血把驿道都染红了。\"
三日后,飞雁关的捷报随着信鸽落进苏府。
李公子差人送来的信笺上墨迹未干:\"兄长说,前日截获一支商队,车底藏了三百副甲胄。
若不是你说的增兵,怕是要让那些人混进关内。\"末尾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锦鲤,倒比字更生动。
苏婉儿捏着信笺,指腹摩挲过\"救了我兄长一命\"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