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理寺。
剩下的,我来处理。\"
等李捕头带着人走远,苏婉儿快步走向正厅。
苏守谦正站在案前看她拓的残图,烛火映得他鬓角的白发发亮:\"婉儿,爹方才想过了,还是去张县令的别院避一避。\"
\"爹!\"苏婉儿急了,\"您这是——\"
\"不是躲。\"苏守谦打断她,\"是留着这条命,把残图送到兵部。
张县令说他有个庄子在终南山脚,隐蔽得很。\"他摸出块羊脂玉佩塞给女儿,\"你若有事,拿这个去寻他。\"
第二日卯时三刻,张县令的马车驶出长安西门。
苏婉儿站在土坡后,望着那辆裹着青布的车,直到它消失在晨雾里。
她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李捕头骑马赶来,脸上带着劫后余悸:\"苏姑娘!
苏大人的车在十里坡遇了伏击,多亏我带的人及时赶到\"
苏婉儿猛地抬头,就见晨雾中,苏守谦掀开车帘朝她挥手。
他鬓角沾着草屑,脸上却带着笑:\"傻丫头,不是说好了在前头接应?\"
苏婉儿跑过去,眼泪砸在父亲的衣袖上:\"您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留得青山在。\"苏守谦替她擦泪,\"可青山在,总得有人守着。\"
等张县令的马车重新启程,苏婉儿才转身回府。
冬风卷着枯叶扑打院门,她推开门,就见书房的门大敞着,书册散了一地。
她蹲下身整理,却在一堆狼藉里,看见母亲陈氏的妆匣静静立在案头——匣上的铜锁好好的,连漆面都没蹭掉半分。
苏婉儿伸手抚过匣上的缠枝纹,指尖触到匣底凸起的一道缝。
她心跳如擂,却强压着没打开。
夜风吹进来,吹得妆匣上的红绸轻轻晃动,像在说:有些秘密,该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