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的马鞭在掌心攥出了汗。
老周缩着脖子往府里跑的背影像根刺,扎得她后颈发紧——原线里今日苏府该是母亲陈氏在廊下晒陈皮,小丫鬟们追着鹦鹉笑闹,可此刻连檐角铜铃都静得反常。
\"娘子?\"小六子的声音带着颤,手指正戳向正房窗纸。
两个重叠的影子在昏黄烛火里晃动,一个瘦长如竹,一个敦实似瓮。
苏婉儿摸向袖中淬毒短刃,却在跨进门槛时顿住——系统浮窗在右眼炸开红光,人脉图谱功能突然启动,淡蓝色光网在院中铺开,将七个红点钉在不同角落。
\"阿福!\"她提高声音,靴底碾过青砖的脆响惊得廊下鹦鹉扑棱翅膀。
东角门\"吱呀\"一响,阿福佝偻着背冲出来,青布衫前襟沾着饭粒,额头汗津津的:\"娘子可算回来了!
方才方才杨府的人来传信,说老爷被邀去醉仙楼吃酒,可老奴总觉着不对劲儿——\"他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昨儿夜里账房少了两本地契,还有还有老爷新写的《河渠疏》草稿也不见了。\"
苏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河渠疏》是父亲为京兆府写的水利策论,若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她垂眸盯着阿福发颤的手指,突然注意到他鞋尖沾着星点泥渍——那是后园竹林边的黑泥,阿福素日最惜干净,怎会沾到?
\"阿福叔,去厨房说要炖参汤,我有话问你。\"她笑着拍阿福肩膀,指尖在他肩胛骨处轻叩三下——这是她与心腹约定的\"查探\"暗号。
阿福愣了愣,慌忙应下,转身时袍角扫过廊柱,一片碎瓷片\"叮\"地落在她脚边。
是小梅房里的茶盏。
苏婉儿弯腰拾起,釉面还留着半枚淡粉指甲印——那是小梅惯用的凤仙花染甲。
她抬眼时正撞进一双惊慌的眼睛:小梅端着茶盘从西厢房出来,茶盏在托盘里晃得叮当响,发间珠花歪到耳后,\"娘娘子回来了?
奴婢这就去给您备热水。\"
系统人脉图谱突然在小梅头顶标出刺目红点。
苏婉儿盯着她泛红的耳尖——方才翻墙进府时,她在西墙根看见两行新鲜脚印,鞋样正是小梅常穿的双梁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