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来小丫鬟春桃:\"去拿件月白衫子,再把那盒螺子黛揣上。\"
东市的绣坊飘着蜀锦的香气,苏婉儿捏着块湖蓝绢子,听绣娘夸\"小娘子眼光好,这是新到的苏州缂丝\",余光瞥见刘夫人扶着丫鬟进来。
那妇人穿了件半旧的鸦青褙子,发髻上只插了支木簪,与往日里戴金戴银的模样大不相同。
\"刘夫人。\"苏婉儿迎上去,\"上月在慈恩寺,令爱还说想吃我阿娘做的桂花糕。\"
刘夫人浑身一震,眼神左右扫了扫,拽着苏婉儿躲到绣绷后面。
她身上带着股苦艾味,应该是刚从药铺出来:\"苏小娘子,你快些避避吧!
赵姨娘那起子人她们要办什么赏花宴,说是请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实则是要往你们苏家酒坛里投巴豆粉!\"
\"巴豆粉?\"苏婉儿想起原历史里主宅七人暴毙的惨状,胃里泛起酸水。
刘夫人攥着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家那口子在鸿胪寺当差,昨日听见赵姨娘的弟弟跟杨国忠的亲随喝酒,说"要让苏家的体面烂在粪坑里"。
小娘子,我家阿玉的病全靠陈娘子的偏方我不能看着你们遭难。\"
苏婉儿反手握住她的手:\"刘夫人的恩情,我记下了。\"她从袖中摸出个锦盒,\"这是两贴治寒咳的药,令爱喝了准好。\"
出了绣坊,晚风掀起苏婉儿的衫角。
她望着东市渐次亮起的灯笼,手指在腰间短刀上轻轻敲着——巴豆粉虽不致命,却能让赴宴的夫人小姐们上吐下泻,到时候赵姨娘再往酒坛里塞半块苏家的银锁原历史里,父亲就是因此被参\"用污糟手段宴请同僚\",贬去了岭南。
回到苏府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墙头。
明远正坐在门墩上擦剑,见她回来,把个油纸包塞过来:\"东市王记的糖蒸酥酪,我买了两份,给阿娘留了一份在厨房。\"
苏婉儿咬了口酥酪,甜得舌尖发颤。
她望着正房透出的灯火,那里明谦应该在整理今日的线索,云娘大概在往檀木箱里塞最后几锭金子。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动,人脉图谱里\"刘夫人\"的名字变成了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