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粉时掺三分薄荷梗提气。\"她弯腰捡起块碎药渣,\"您看这颜色,真川贝粉该是米白里透着青,您这包倒像晒了三年的枇杷叶磨的。\"
人群里起了小声议论。
胖子的脸从红转青,突然拔高嗓门:\"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有保和堂的张郎中作证!\"
\"张郎中?\"苏婉儿挑眉,\"巧了,前日我还同张老丈在药行公会论过药材。\"她转头看向人群里那个穿月白短打的,\"劳烦请张老丈来,就说苏婉儿请他辨辨这药粉。\"
月白短打浑身一僵,缩着脖子后退两步。
苏婉儿心里有了底——张郎中是出了名的刚正,若真见了假药材,断不会帮王掌柜作伪证。
看来这胖子手里的\"证据\",根本就是王掌柜买通小药铺调包的。
阿福捧着个青瓷罐跑出来,罐里装着三日前配药剩下的药渣。
苏婉儿捏起一撮,当众摊在掌心:\"各位街坊瞧仔细,这是济安堂的百愈散。\"她又指向胖子的药包,\"颜色、气味、质地,可一样?\"
人群里有个老妇人挤进来,眯眼瞧了瞧:\"我前日在济安堂抓的药,倒真和这罐里的像。\"她转头瞪向胖子,\"你家夫人咳得厉害,莫不是吃了凉东西?
我家那口子上次咳,就是偷喝了冰酪才加重的!\"
胖子额角的汗珠子砸在衣襟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苏婉儿乘胜追击:\"阿福,去报官。\"她盯着人群里躲在最后面的湖蓝衫子,\"就说有人故意调包药材,诬陷济安堂。\"
半个时辰后,长安县丞的官轿停在济安堂前。
苏婉儿捧着账本和进货单,将松潘药商的契据、川贝的验货记录一一摊在案上。
县丞捻着胡子翻看,突然抬眼:\"苏小娘子,你说有人调包,可有人证?\"
\"有。\"苏婉儿早等这一刻,\"三日前酉时,同福堂的陈二在济安堂后巷转悠,被我家护院撞个正着。
陈二是王掌柜的远房侄子,专门替他办些见不得光的事。\"她从袖中摸出个纸包,\"这是陈二丢弃的枇杷叶粉,和诬陷用的药粉一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