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描金漆盒,盒盖刻的\"空手套白狼\"掉了半边金箔,\"看好了!这是本教开派祖师爷传下的秘宝——\"他掀开盒盖,里面躺着块青灰色瓦当,边缘缺了个口,\"当年老夫靠这瓦当,在南楚骗了三筐桂花糕,筐底都没见着灰!\"
\"爷爷,我这有更厉害的!\"坑坑突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锦缎坎肩沾着桌底的巴豆粉,手里举着个油纸包,\"这是"坑神丹",吃了能让人飞升仙界,比您那破瓦当管用多了!\"
老头眼睛亮得像点了灯,凑上前时胡子差点扫到油纸包:\"哦?快让老夫瞧瞧!\"
沈微婉用脚尖踢了踢儿子的屁股,坑坑立刻掀开纸包,将暗褐色粉末倒进青花茶盏,热水冲下去腾起股辛辣气。\"这可是我娘用三年陈的巴豆磨的,\"他捧着茶盏献宝,\"喝了能通神,连阎王爷都得给您让道!\"
老头不疑有他,捏着茶盏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砸吧着嘴:\"嗯?咋有点甜?\"话音未落,肚子里突然翻江倒海,他捂着小腹跳起来,枣木拐杖戳得青砖地咚咚响:\"你你们竟敢在茶里下蛊!\"
\"这叫"坑神丹",\"沈微婉抽出帕子擦手,帕角绣着朵歪扭的巴豆花,\"通的是茅房的神。春桃,带这位爷爷去东跨院的厕所,别让他拉在波斯地毯上——那是北狄使者送的,踩脏了要赔十两银子。\"
三日后清晨,老头扶着墙从茅房出来,道袍皱得像腌菜叶子,脸瘦得能看见颧骨。他指着廊下嗑瓜子的沈微婉,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腰间铜钱串也不响了——大概是掉光了。
\"彼此彼此,\"沈微婉晃了晃手里的账单,宣纸上用巴豆粉墨写着\"医药费三两,泻药成本五两,精神损失费二两\",\"您老在茅房唱了三晚《坑神赋》,街坊邻居都搬着板凳来听戏,收点场地费不过分吧?\"
老头气得胡子根根倒竖,从怀里摸出块碎银扔在石桌上,转身拄着拐杖就跑,跑出二里地还能听见骂声:\"毒妇!比茅房的石头还狠!\"坑坑追到大门口,手里举着半块巴豆糕:\"爷爷下次再来喝"飞升茶"呀!这次给您多加蜂蜜,保证拉得更顺畅!\"
屏风后传来轻笑,萧煜转着手里的巴豆粉棋子走出来,墨色锦袍下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