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灵堂的铜香炉里,檀香正焚得旺盛,袅袅青烟如游龙般升腾,在沈微婉父亲沈将军的灵位前织成一层朦胧的纱雾。灵堂内静得能听见香灰簌簌落在托盘里的轻响,老管家弓着背,用一块半旧的青布细细擦拭着供桌边缘的铜香炉脚,连雕花缝隙里的微尘都不肯放过。他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眼角的皱纹里似乎都凝着岁月的霜雪。
\"吱呀——\"厚重的灵堂门被推开一道缝,沈微婉提着月白色襦裙走进来,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缕风,让烛火轻轻摇曳。老管家闻声回头,慌忙将青布塞进袖筒,挺直佝偻的背脊时,腰间传来一阵熟悉的酸痛,他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管家爷爷,又在偷偷抹眼泪啦?\"沈微婉走到灵位前,从春桃手中接过三炷香,对着灵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火光在她眼底映出明明灭灭的亮。她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是支水头极佳的玻璃种,正是她从柳氏私库里夺回的生母遗物,此刻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绿光。
老管家脸颊泛起红晕,像个被抓包的孩童般摆手:\"老奴哪有只是方才听见门房说,西巷那档子事传遍了朱雀街,心里头一热\"他忽然转身对着灵位,声音陡然哽咽,\"将军啊您睁眼看看大小姐吧!\"
沈微婉将香插入香炉,转身时看见老管家肩头微微耸动,那是极力克制着的抽泣。记忆中这位自小看着她长大的老管家,从前总在她闯祸后捋着胡须叹气,说\"大小姐何时才能懂事\",直到她重生后一次次设计打脸柳氏,夺回库房钥匙,甚至智斗杀手,老管家看她的眼神才渐渐从担忧变成了惊叹。
\"管家爷爷,\"沈微婉抽出袖中帕子递过去,帕子上绣着半开的玉兰花,\"您总对着爹的灵位念叨,要是被爹听见,该说您老糊涂啦。\"
老管家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指着灵位前的青瓷供碗感慨:\"老奴是真感慨啊!大小姐不仅守住了将军府的百年基业,如今连刺客都能智斗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是说什么惊天秘闻,\"方才门房说,那俩杀手被您用一盆鞭炮和个"女鬼"吓得当场尿了裤子,现在西城的乞丐都编了顺口溜唱呢!\"
\"管家爷爷,\"春桃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忍不住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