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汀大人!”安迪苏的声音突然低沉,“您该庆幸主上没有下令追杀。但白杨谷,是平民的防线,不是贵族的逃路。”他抬手一挥,战戈兵们齐声怒吼,长戈敲击盾牌的节奏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威斯汀望着那道不可逾越的人墙,终于颤抖着放下窗帘。
马车缓缓调头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战戈兵的歌声,那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歌词里满是对铁锚与长剑的赞美。
而他怀中的家族纹章,正在颠簸中渐渐失去光泽,如同一个褪色的旧梦。
深秋的雾霭如粘稠的蜂蜜,裹着腐叶气息漫过威斯汀的脚踝。
他牵着战马走在队伍最前方,靴底碾碎的野莓在青石小径上留下暗红的汁液,像极了威尔克领训练场的血迹。
这条隐在山岩褶皱中的羊肠小道,是他十年前追捕逃奴时偶然发现的,两侧峭壁上覆盖的爬山虎此刻已转红,如两道燃烧的血墙夹着这支诡秘的队伍。
“大人,还有三里便是联军营地。”副官卡米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兴奋,“等把这条秘道献给莱茵子爵,咱们”
“闭嘴!”威斯汀猛地转身,铠甲肩甲擦过岩壁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盯着副官腰间晃动的威尔克领徽章,突然伸手扯下那枚徽章,“从今天起,我们是莱茵大人的先锋军。”
金属徽章被他捏得变形,爬山虎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在他手背烙下暗红的痕。
转过最后一道山弯时,联军营地的火把突然在雾中炸开。
威斯汀瞳孔骤缩——莱茵子爵竟带着十二名贵族领主亲自迎出,他们的铠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银辉,最前方的黑熊旗被风扯得笔直,熊爪下的骑士剑纹路清晰可辨。
“威斯汀阁下,久候了。”莱茵子爵的笑容在肥胖的脸上堆成褶皱,他抬手示意,身后侍从捧出的银盘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熊纹铠甲,“听闻您为联军带来了一份大礼?”
威斯汀单膝跪地,羊皮地图在掌心沁出汗渍。
他展开地图时,特意让标注秘道的朱砂红点正对篝火,红点在火光中膨胀成狰狞的血斑:“这是直通威尔克领后方的‘小径’,宽处可并行三骑,窄处仅容单人通过。”
他抬头时,瞥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