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指向远处的练兵场,数千战戈兵正在练习新改良的枪阵,他们的皮甲上不再有贵族纹章,取而代之的是简单的铁锚标记——那是自由民的象征。
威斯汀的脸色铁青,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昨夜他跪在子爵夫人面前时,对方指尖把玩着红宝石戒指,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如刀锋:“威斯汀,时代变了。当艾伦能用平民骑士斩杀秩序强者,贵族的血脉还能护你多久?”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曾被他视为“下等人”的战戈兵,如今已成了领地的真正主人。
城堡露台上,威尔克子爵望着逃亡的贵族车队,手中的雕花银杯轻轻晃动。
红酒在晨光中泛着血光,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真没想到,艾伦真的杀了雷奥这位西境第一强者。”子爵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紫色丝绸长裙拖在石地上,绣着紫荆花的披风中隐约可见巫术符文。
“你不走吗?”子爵转动着杯身,目光追随着威斯汀马车扬起的尘埃。
“走?去哪?”子爵夫人轻笑,指尖拂过露台边缘的石雕鸢尾花,花瓣在她触碰下竟缓缓绽放出紫色荧光,“雷奥一死,王室的屠刀早晚会挥向所有‘不稳定’的领地。除非我们完成革命”她转身看向丈夫,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否则去哪都是死。”
子爵沉默良久,低头凝视杯中倒影。
他想起三十年前,自己带着二十多名骑士接管这里时,那些跪在庄园外的奴兵,他们的眼神与如今练兵场上的战戈兵截然不同。
那时是麻木,现在是燃烧的野火。
“你早就知道艾伦能成大事。”他的声音带着释然,“要不然你也不会多次向圆桌议会传回假情报了。”
子爵夫人走到他身旁,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因为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与你当年同样的东西——对旧秩序的厌倦。”她望向地平线,罗宾的正在练兵场中央,“现在,该让鸢尾花旗帜真正绽放了。”
白杨谷的风卷着沙砾打在威斯汀的马车上,车身剧烈颠簸,锦盒里的家族纹章滚落在脚边。
老骑士掀开窗帘,瞳孔骤缩——前方谷口,一千战戈兵如黑色铁壁般横亘,最前方的安迪苏手持磐石战斧,铠甲上的血污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