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呜咽，卷起残叶与血腥。
方才那惊天动地的剑意余波似乎还未彻底消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尚未散尽，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叶辰扶着身旁一棵被剑气削断半截的树干，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抹暗红的血迹。他胸前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透，那枚玉佩静静地躺在血污之中，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只是光泽似乎比之前内敛了些许，却更显深邃。
“叶师弟，你……你没事吧？”
赵乾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惊悸，他快步走了过来，想要搀扶叶辰，却被叶辰摆手阻止了。
“我还撑得住。”叶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腥甜，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几具身着青云剑宗服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不远处，曾经鲜活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失去了所有生机。
那是与他们一同离宗的同门。
李默和另外两名幸存的弟子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弟子看着地上的尸体，眼圈一红，哽咽道：“王师兄……孙师弟他们……”
气氛瞬间沉重到了极点。
不久前，他们还一同憧憬着天音阁的盛会，一同谈论着未来的修炼之路。转眼间，却已是阴阳两隔。
赵乾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声音沙哑：“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他们……”作为此行名义上的领队师兄，他心中充满了自责。若非叶辰最后关头那玉佩的异变，恐怕他们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
叶辰看着赵乾痛苦的神情，又望向那些冰冷的尸体，心中同样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悲伤，更有对修真界残酷的深刻体会。他紧了紧手中的黝黑铁剑，剑柄上还残留着与鬼爪硬撼时留下的裂痕。
“赵师兄，这不是你的错。”叶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幽冥殿蓄谋已久，鬼爪的实力远超我们预料。我们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这笔血债，我叶辰记下了。幽冥殿，凌家……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李默等人听着，心中的悲伤似乎被这股决绝的意志冲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