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演播厅像一只巨大的、镶满水钻的怪兽,吞吐着刺目的灯光和鼎沸的人声。陆子昂站在后台的阴影里,感觉左耳深处的“社死雷达”正疯狂报警。那不是尖锐的嗡鸣,而是无数细碎、嘈杂、充满恶意的“情绪噪音”汇聚成的精神泥石流,冲击着他的神经。
“嗡嗡嗡——”
“这小丑真敢来开发布会?”
“王导说了,今天必须让他身败名裂…”
“收了钱,待会儿第一个提问就往死里黑!”
“他怀里抱的什么?裹脚布?”
“管他呢,稿子背熟,火力全开!”
“啧啧,你看他那耳朵,红的像猴屁股,紧张了吧?”
无数低语、嘲讽、幸灾乐祸的情绪碎片,如同冰冷的针,通过无形的雷达波精准地扎进陆子昂的感知里。前排那个油头粉面、正对着小镜子整理领带的男记者(雷达标注:收了王导三万块,任务:提问“假发癖”);中间那个拿着录音笔、眼神闪烁的女娱记(雷达标注:李曼丽心腹,任务:引爆“雨林投毒”争议);后排角落里那个看似低调、实则肌肉紧绷的壮汉(雷达标注:王导保镖,任务:制造混乱)……整个会场,像一张恶意织成的巨网,而他,就是网中央那只即将被分食的虫子。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崭新的西装领口。陆子昂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社死挖掘机”,冰冷的铜皮触感透过绒布传来,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昂哥!稳住!”宇文殇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金属臂运转时细微的液压声。他寸头上的疤痕在后台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但眼神异常专注。“‘保鲜膜’充能完毕,随时可以糊他们一脸!我这条‘工蚁’胳膊也不是吃素的!”
陆子昂深吸一口气,努力屏蔽掉雷达里那些恶毒的杂音。他想起林绾绾的话:“‘社死’是你的盾牌,也是你的长矛。”盾牌?他现在感觉自己像个顶着锅盖站在箭雨里的活靶子。
“陆老师!宇文老师!准备上场了!”现场助理紧张地探进头,声音都变了调。
厚重的帷幕缓缓拉开,山呼海啸般的喧哗和刺目的闪光灯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将陆子昂吞没。他眯着眼,努力维持着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