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仿佛是死神的咆哮。这一声声巨响,是对溃退友军的有力问候,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德军士兵们的心上。
他蜷缩在农舍地窖的通风口旁,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他用刺刀刮下靴底粘连的碎肉,那些碎肉是昨夜他们用驮马的皮毛填补屋顶破孔时留下的。此刻,那些暗红的冰碴正顺着椽木的缝隙往下滴落,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克劳斯猛地掀开门口的防雨布,那防雨布被他掀得高高扬起,发出“哗啦”一声巨响。他一头扎进阴冷的地窖,与此同时,一股寒风猛地灌入地窖,无情地吹灭了汉斯好不容易点燃的桦树皮火苗。
这位士兵奇迹般地在短短两日内恢复了大半体力,此刻,他腋下夹着的不再是炸药,而是一叠冻得硬邦邦的《真理报》。报纸的一角还粘连着干结的粪便。“把火绒给我。”他一脚踹了踹正在用钢盔煮雪水的汉斯。汉斯机械地掏出珍藏的教堂烛芯,递了过去。
汉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像是从他的肺腑深处迸发出来的,喉管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声响,让墙角昏睡的伤兵都忍不住抽搐不止。这个小伙子自从目睹弗里德里希士官被反坦克枪狙杀后,就再也没说过完整句子。
此刻他正把防冻液倒进钢盔,淡蓝色的防冻液在融雪中缓缓扩散,带着乙二醇特有的甜腻与腥味。
威尔斯别过头去,他实在不忍心再看汉斯这副模样。三天前他们路过被焚毁的面包店时,汉斯曾跪在地上收集焦黑的面包屑,结果抓了满手冻硬的内脏碎块,那一幕至今还深深地烙印在威尔斯的脑海里。
在这弥漫着硝烟与未知的战场边缘,威尔斯正和他所在的小队处于一种略显疲惫又高度警觉的状态。
很快,引擎低吼由远而近,一辆墨绿色霍希901型敞篷军用车缓缓驶来,它碾过坑洼的泥浆,车轮溅起一片片黑色的泥浆。车头银色的鹰徽在阴云下泛着冷光,那鹰徽仿佛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却被这寒冷的天气和残酷的战争所束缚。
后座上的党卫军上尉挺直脊背,黑色呢绒大衣的领口缀着银线骷髅领章。胸前的铁十字勋章与战伤绶带无声宣告着他的战场荣耀。
轮胎刹停的摩擦声刺破了寂静的空气,四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