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瑟步枪在威尔斯手里剧烈地抖动着,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枪托,枪托上一大块木头被打飞,子弹离击中他仅有几厘米的距离,让他惊出一身冷汗。那两个试图跑出门的士兵在门口再次被子弹击中,倒在了门外的雪地里,鲜血迅速在洁白的雪地上蔓延开来。在外面,更多的士兵朝着这里跑来,但他们在门口停了下来,并向里面开了几枪,在这混乱的局面下,他们的子弹其实更有可能打中自己人,而非那些俄国人。
于是,威尔斯他们大喊起来,要是不喊的话,保不准有几个蠢货会往这里丢手榴弹,到时候他们可就只能和那些俄国佬一起被炸上天了。幸运的是,外面的人及时听到了喊声,因而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外面的士兵开始想办法要把这个厂房的铁皮墙揭掉,而那些躲在厂房屋顶下面的俄国佬,正朝着厂房里任何可疑的动静疯狂开枪。他们的子弹射穿了并不太厚的铁皮墙,这些子弹不仅威胁着厂房内的威尔斯他们,也威胁着外面士兵们的安全。威尔斯一动也不敢动地躲在原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威尔斯的指节把 p40 的握把攥得发白,本该在柏林火车站拥抱艾丽卡的此刻,他却被困在这该死的厂房里,被游击队伏击。
身后杂物堆传来的金属摩擦声像根细针扎进神经。他屏住呼吸,肺叶在剧烈起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 愤怒让他的每根神经都绷成了钢弦。休假被取消的命令、渡河上的憋屈、突围的各种狼狈,所有被压抑的憋屈都在这一刻化作红雾,模糊了视线。
当高个子游击队员进入五米射程时,威尔斯甚至能看清对方帽子边缘的积雪。p40 的枪托此刻正稳稳抵住肩窝 —— 这把枪虽然只陪他度过了短短几个月,但此刻不会手抖。扳机扣动的力度带着快感,子弹击穿对方腹部的瞬间,他甚至觉得枪声都不够响亮,不足以盖过内心的怒吼。
“杂种!” 他骂出声,声音像从地狱深处传来。另一个游击队员刚转身,威尔斯已经换上新弹匣,枪口精准咬住对方后颈。这次他没有迟疑,连发模式撕开的不仅是对方的衣领,更是这半个月来积压的所有屈辱 —— 凭什么他们能炸火车?凭什么他的休假要被剥夺?
厂房墙壁被撕开的瞬间,威尔斯顺手扯掉手雷保险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