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因为他还紧紧抓着饭菜桶的提把呢。对面的俄国人猛烈地还击,紧接着,大炮也 “轰隆隆” 地开火了。
在这些嘈杂的声响中,威尔斯还听到了迫击炮 “轰轰” 的轰鸣声。炮弹朝着他们这个班组射过来,在四周 “砰砰” 爆炸,炮击震得地动山摇。威尔斯吓得蜷缩在一个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地下室里,随着每一次爆炸,身体都不由自主地伏得更低。威尔斯感觉这地下室随时都可能坍塌,到时候所有人都得被埋在里面。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害怕,电影里演的和亲身经历,那完全是两码事。
在这种情况下,你根本无能为力,完全束手无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似乎就是冲出去拼命跑。可问题是,往哪儿跑呢?这么做唯一的 “好处”,大概就是死得能更快点吧。
司机和医护兵坐在威尔斯身旁,赫尔曼和舍尔坐在另一边。舍尔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威尔斯盯着天花板,上面已经出现了好多裂痕。萨克斯的神经最是坚韧,他站在地下室入口处,眼睛紧紧盯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这里除了士官跟萨科斯,其他人都怕得不行。在斯大林格勒的这短短个把小时,已经把一个现代人对战争仅存的那点热情消磨得一干二净 —— 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呢,这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这会儿,威尔斯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安全离开这儿,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萨克斯站在地下室入口,还给大家普及起巷战的常识,说哪怕是最轻微的动静,俄国人都会开枪。就因为刚才机枪一响,俄国人可能就觉得德军准备发起新一轮进攻了,想把这势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但那些俄国士兵不知道,其实我们就盼着能躲在这儿,等有人来接替我们,” 萨克斯说,“按照我们中士的说法,新来的部队应该会来接替咱们的位置。”
“他这想法,说白了就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医护兵轻声嘀咕道。
终于,敌人的炮火停歇了。在威尔斯感觉,这段时间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大家纷纷起身继续前行,萨克斯对路线熟门熟路。他朝着一座被炸毁的工厂走去,知道那儿藏着友军的哨兵,正密切监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尽管离那座建筑还有一段距离,他已经压低声音喊出了口令,还报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