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府中医师来回奔波。一个失去右臂的年轻士兵呆坐在台阶上,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曹正淳匆忙迎来。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黑青。
“老曹,辛苦了。”萧照渊望着那些尸体,“伤亡几何?”
曹正淳声音带着哽咽:“陷阵营损失二百余人,神射营近半,府中侍卫伤亡千余。”他指着西厢,“伤兵都安置在那了,可药材已经所剩无几”
萧照渊取下自己的令牌,“派人去太医院,就说是我的意思,药材尽可能多拿一些。”
正说着,一队禁军押着叛军俘虏经过,个个满脸血污。路边突然冲出一个妇人,她抓着那些囚车哭喊:“把我丈夫还来。”禁军连忙推开她,妇人跌坐在地,怀中婴儿哇哇大哭。
萧照渊踏上残破的城墙。从这里望去,整个京城像一块被撕碎的锦缎,东一处西一处的火光如同渗血的伤口。远处一些贵族府邸已经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庆祝的声音。
“殿下,在看什么?”房玄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看代价。”萧照渊轻声道。风吹起他散落的发丝。“为了那个位置,值得赔上如此多的人命吗?”
“殿下。”房玄龄笑了,“权利如同杯中之物,你可嫌它烫手而不饮,但渴死的人不会因此复活。”
萧照渊一怔,“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为了止乱,流血不可避免?”
“臣是想说。”房玄龄从袖中取出三卷文书,“问题不在于是否 值得,而是在于如何善用!”他展开文书,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名单。“这是阵亡将士的名录。这一卷是流民安置方案。这是重建所用钱粮。”
萧照渊接过文书,指尖发颤。这上面代表着一位位鲜活的生命,也代表着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殿下可能来自一个和平且美好的时代,并未见识过如此景象,但殿下若是真怜惜这些牺牲。”房玄龄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那就不该在此自怨自艾,而是该想想如何让他们死的其所。”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萧照渊猛地抬头,房玄龄的眼中正闪着灼灼精光。
“叛军为了野心掀起战乱,陛下平叛是为了社稷安稳。”房玄龄指着下方。“就像剜去血肉会流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