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宣竹倚着树干轻笑,掌心还残留着丹炉的余温
“接好了!刚出炉的愈骨丹,省得你们两个打起来没轻没重。”
炎烈眼疾手快接住丹药,在指尖抛了个弧线:“老宣你就会扫兴,我们这叫点到为止!”
灰烬却盯着掌中药丸陷入沉思。淡青色的丹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晕,隐约有药香混着灵气钻入鼻腔。
他忽然想起绯月中毒那晚,宣竹施展秘法时额头暴起的青筋,以及结束后几近脱力的模样。
“愣着干什么?”炎烈拍了拍他肩膀,丹药已经囫囵吞下,“老宣的丹药,吃了保准生龙活虎!”
灰烬轻笑一声,将丹药纳入怀中:“留着备用。”转身时,他没看到宣竹望向他背影时,眼底闪过的欣慰——那个曾将自己隔绝在伤痛中的少年,终于学会接受同伴的温度。
暮色渐浓,药香混着篝火的暖意弥漫在营地。
绯月缠着灰烬教她新的冰系术法,炎烈又开始盘算下次醉仙楼的酒局,而宣竹摩挲着怀中的丹药,眼眸倒映着跳跃的火光。
或许从接过丹药的这一刻起,他才真正明白,所谓的强大,从来不是孤身奋战的固执。
暮色将天边染成血色时,灰烬独自寻至营地西侧的断崖。
凛冽山风卷着细沙掠过耳畔,他倚着冰凉的岩壁缓缓坐下,望着脚下翻涌如墨的云海,清涟那句“七世轮回”突然在脑海中炸响。
冰蓝色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断发残留的发尾,记忆如破碎的镜面重新拼凑。
三百年前那场令他坠入深渊的浩劫、尘缘欲言又止的目光、还有方才对练时炎烈挥刀的轨迹——那些似曾相识的片段,突然都与清涟的话产生诡异共鸣。
“难道真有轮回?”他喃喃自语,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上一世的荣耀与背叛、今生背负的枷锁,此刻在脑海中疯狂交织。
掌心悄然凝聚的冰晶不受控地碎裂,锋利的冰碴划破皮肤,却比不上心口翻涌的刺痛。
崖边一株枯松在风中呜咽,灰烬恍惚看见松枝间闪过一袭白衣。那是记忆深处的自己,彼时他尚未背负满身伤痕,正站在同样的高度俯瞰山河。
而如今,断发斩断了过往执念,却斩不断这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