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着褪色的澜海族织锦,火塘里余烬尚温。她将灰烬轻轻放在硬板床,血魂刃悬在窗沿化作血色风铃,但凡有灵息靠近便会嗡鸣示警。
宣竹往火塘添了块灵木,火光映出绯月眼下的青黑。她褪去染血的外袍,露出里层绣着冰莲的中衣——那是黎晓三年前送她的生辰礼。注意到宣竹的目光,她指尖凝成血针,将破损处细细缝补:“看什么?我穿不得白莲花?”
“能,特能。”宣竹别过脸,将热水递给她,“先歇会儿吧,你的寿元”
“要你管。”她打断他,却在触到灰烬发烫的额头时,忽然伸手替他擦去冷汗,“去镇上找点冰属性灵植他的灵根在排斥我的血。”话音未落,袖口滑落半枚银铃——那是用她道心碎片凝成的,即便碎裂仍在散发微弱灵息。
宣竹沉默着接过水囊,临出门前瞥见床上交叠的双手:灰烬无意识地攥着绯月的小指,而她指尖的血珠正顺着他腕间的共生纹路,渗进灵根深处。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发间镀上银边,竟像极了某种古老的契约。
客栈外的沙海寂静如坟。宣竹摸着腰间重新凝实的火属性能核,忽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个总说“bug是程序的心跳”的姑娘。此刻沙漠夜风卷起细沙,远处传来绯月哼的小调——竟是幻月宗山门前的童谣,跑调得厉害,却让他眼眶微热。
当他带着冰灵果返回时,屋内已响起轻浅的呼吸声。绯月靠在床头盹着,灰烬的头枕在她膝上,两人的灵息在月光下交织成脆弱却温暖的茧。火塘里的灵木即将燃尽,她忽然伸手按住即将滑落的被子,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宣竹悄悄退到门外,将冰灵果放在窗沿。血魂刃风铃轻响,绯月抬眼望来,目光中竟难得褪去疯癫,只剩疲惫与释然。他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灰烬的心跳,是我道心唯一的锚点。”
沙海的夜漫长而危险,可此刻的客栈却像漂浮在风暴中的诺亚方舟。三个人的呼吸声混着火塘余烬,在黑暗中织出小小的安全岛——无关阵营、无关秘密,只有三个疲惫的旅者,在异乡的月光下,暂时停靠。
宣竹将最后一味“雪顶冰参”投入丹炉时,掌心已沁出血痕。三品抑冰丹需结丹后期修士方能炼制,而他不过是结丹前期巅峰,火属性能量在经脉里横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