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点。
银科大厦楼下。
王腾推开车门，寒风裹挟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抬头，望向十一楼那个熟悉的窗口。
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北京冬日的阴霾，天空灰蒙蒙一片。
昨夜的对峙，雷军最后的让步，像电影慢镜头在他脑海回放。
“详细谈谈…”
这四个字，意味着城门开了一道缝。
但缝隙之后，是坦途，还是更深的陷阱？
那个神秘女人的电话，像一根看不见的刺，依旧扎在心头。
她是谁？
她的目的？
这些疑问，暂时只能压下。
眼前的战役，必须打赢。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上位者的从容。
走进大厦，前台小姑娘看到他，脸颊微红，眼神躲闪，小声说了句“王先生早”。
王腾微笑着点点头，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
十一楼。
那股熟悉的，混杂着烟草、泡面和电子元件的味道，再次扑面而来。
1108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隐约传来压抑的讨论声。
王腾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烟雾比昨晚更浓。
雷军坐在主位上，神色疲惫，眼圈发黑，但眼神依旧锐利。
黎万强、周光平、林斌，还有几个他不认识，但看气质应该是技术骨干的人，围坐在一张拼起来的会议桌旁。
气氛凝重，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看到王腾进来，所有讨论声戛然而止。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审视，怀疑，好奇，还有掩饰不住的惊疑。
王腾仿佛没看见这些目光。
他径直走到会议桌旁，随意拉开一张空椅子坐下。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雷军身上。
“雷总，早。”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雷军点了点头，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