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轻轻敲着杯子,闲适懒散的看着窗外,岸上已经十分浓郁的春色,一波波起伏过去的,清冷冷的河水……
她是他砧板上的肉,连层皮都没有,她尽力,之后,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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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裴清在前舱,李岩在后舱,象到扬州之前那些天一样,隔着窄窄两道舱板,声息相闻,不相往来。
只不过,到扬州前,是李岩不出门,离开扬州后,是裴清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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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扬州之后和行程,极其快捷。船没再靠过岸,每天都有船附上来,送来各式各样的东西,岸边随行的骑卫接二连三。
李岩裹着厚厚的紫貂斗蓬,抱着手炉,看着送补给的船靠上来,看着送信送人送各种东西的船靠上来,看着岸上骑术高超的护卫……
玉树坐在她旁边,看看外面,再看看她,时不时伸手摸一摸手炉是不是还热。
说不清为什么,她能感觉到大小姐的变化,大小姐变的她越来越熟悉,好象也越来越陌生,这些变化,在她的直觉中,不是喜悦,而是害怕,和悲伤,为什么害怕和悲伤,她觉得她好象知道,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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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船泊在了离多云尖最近的码头。
岸上,孙容垂手站在辆包铜镀金的楠木大车旁,整个码头,已经清空了闲人,多云山庄的护卫一层层铺阵出去。
远远的,成堆的闲人掂着脚尖,伸长脖子,远望着码头的动静,这是多云山庄的车马和护卫,从年纪最老到年纪最小的,他们都见过多云山庄的管事、护卫,杂役等等,最多也不过十来个人,象今天这样,几百人铺阵出来的大阵势,这是头一回。
人群远远望着,不敢靠近,这样的阵势,让他们莫名的生出满腔不安和不祥,多云山庄在他们的印象中,就该象一座堆满神像的神圣庙宇,现在,神像们出来了……
已经是三月末四月初了,李岩总算脱下了那件厚重的紫貂斗蓬,换了件轻巧些的灰鼠里斗蓬,裹着斗蓬,跟在裴清后面,沿着铺着平平的跳板,下了船,几乎是直接就上了车。
裴清也跟在李岩后面上了车,玉树和金豆跟进去,一左一右跪坐在旁边。